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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喂,蔚爾哥,你也太縱容列娜姊姊了吧,她說要喝酒就乖乖給她酒,你不應該好好管控她一下嗎?我爺爺說,偶爾放鬆可以喝點酒,但要是對酒上癮,可不是什麼好事。」

 

  列娜他們三人離開派軍處,就直接過來蔚爾這邊。

 

  露娜又回到她的崗位──顧抽獎麵包,她在吧檯後,坐在略高的椅子上。她的腳碰不到地,雙腿隨意擺盪,正認真勸告蔚爾。

 

  露娜的爺爺是位普通的老者,年輕的時候沒有留下什麼著名的事蹟,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冒險經歷,至今一生平凡,生性簡單樸實,不過,就是這樣的一個人,卻深深吸引著露娜。她覺得,能夠不經受任何外界事物的誘惑,堅守個人原則,踏實生活,才是令人驚奇。

 

  爺爺是個很有智慧的人,那種智慧是從逐漸增長的年歲中,提煉出來的,露娜如此認為。

 

  「小露娜,說什麼縱容,這也太破壞氣氛了,應該是寵溺才對。」老爹在一旁淺笑,喝著很一般的麥酒。

 

  「伯伯,你自己也在喝,你是因為這個原因,才站在他們那邊說話吧。」露娜不悅地鼓起嘴。

 

  「並不是哦,他們都是成人了,自己要為自己做的事負責,我不會去管他們是對是錯,沒有想替誰說話的意思。」

 

  看著老爹笑到瞇起來的眼睛,露娜朝他做了個鬼臉,「伯伯,這不對吧,你也太隨心所欲了,大人不都是應該指正孩子的錯誤行為嗎?」

 

  「也有那樣的作法,但我認為所謂的大人,是守護者,而不是操控者。」

 

  「什麼意思?」

 

  「小露娜,這個妳以後就會懂了,現在先教妳另一件事吧,有些時候,不能只看表面,妳現在看到的,單純只是蔚爾給小姑娘一杯酒,但這個行為背後,或許有著我們都不知道的特殊意義。人並非全知全能,所以,只憑單方面的主觀意識來判斷,那可不行。」

 

  雖然沒有完全聽懂,露娜還是點點頭回應。

 

  不曉得為什麼,聽完老爹講的這些話,露娜的身上出現一種奇妙的變化。

 

  露娜看向蔚爾和列娜,她短暫地進入了一個她沒注意到的狀態,她聽不見任何聲響,心裡一片平靜。他們正深情地對視,然後同時展露笑容,這一幕在露娜眼中變得極為緩慢,慢到就像是在切換一張又一張的圖畫。他們又說了些話,露娜仍舊聽不到,過不久,就恢復正常了。

 

  「真是的,我又發呆了。」對於剛才那段經歷,露娜沒有絲毫記憶。

 

  列娜又喝了口酒,右手伸出去握著蔚爾的左手,蔚爾沒有抗拒之意,只是專心地注視對方,傾聽她的話語。

 

  「對我來說,在這家酒館喝酒,並不只是稀鬆平常的小事。」她停頓,「那麼你呢,蔚爾?」

 

  三年前,他曾因為她的外表太過年輕,而不願意給她酒,兩人甚至還起爭執,鬧了不愉快,那時,她的頭髮及肩。

 

  「我完全記得,當時,我是真的很生氣,現在卻變成美好、有趣的回憶,對我來說,那是一切的開始,非常重要。」蔚爾真摯地道。

 

  三年後,她的容貌未見改變,長髮卻已及腰,他的個性愈加成熟。兩人的關係從互相排斥到略有好感,又因為她開餐廳造成誤會而若即若離,直到現在他們和好,感情加溫,這段過程牢牢地銘印在他們心中。

 

  「這個回答,聽起來還不錯。」列娜偷偷捏了下蔚爾的手背。

 

  「誒?我以為妳會說感到很滿意。」

 

  蔚爾故意裝作驚訝的樣子,惹得列娜開懷大笑。

 

  坐在列娜後方不遠的冬沐奇,沉默不語,他們的對話從頭到尾,大致上他都聽見了,他心想:「這兩個傢伙還真是絲毫不害羞,不怕別人全部都聽去嗎?」

 

  冬沐奇實在是想不透,既然兩人對彼此的感覺如此清楚,為什麼卻還有最後一層阻隔沒有突破,無法邁入真正的戀人階段?也許是某一方的心思還有所保留。

 

  離開酒館,列娜回到餐廳的三樓辦公室,開始核對伊蓮呈上的帳目報表。

 

  這幾天,為了因應整個鎮被打亂的經濟流動,列娜降低了各項餐點、飲品的售價,不過,也因為地震,許多家庭不再自己做飯,導致來客人數增加了,所以,虧損不多。

 

  如果出去奔走的軍人們,能夠帶回足夠的資源和人力,而政府經過此次事件,也決定要對歸路鎮加強建設的話,這裡很快就能復甦,並有更好的發展與未來。

 

  只能被動地期待著。

 

  中午,列娜又跑去蔚爾的酒館享用午餐,但很快地吃完,就回去工作了。

 

  她拿出童話酒店副手們和其他人寄來的信,詳細閱讀後,釐清店內的狀況,開始寫回覆信件。第一封信寄回童話酒店後,將會公開,讓所有人員都了解列娜所下的指示與安排。

 

  第二封信,寫了和第一封信完全相同的內容,以及給各副手的命令。

 

  這封信會寄給住在南中央市的隱密監督者,他也是童話酒店的員工,但沒人知道他的祕密身分。他會確認第一封信是否有正確布達,同時,依照南中央市的實際情形,把列娜對副手的指令進行微調,給每一位副手寫下新的信,以匿名方式悄悄投進酒店的信箱。每封信除了有各位副手的名字,上頭亦會註明:由其餘二十名以上員工親眼見證,副手們現場共啟。

 

  這是列娜在酒店所立下的規矩。為了防止她不在童話酒店時,副手們彼此勾心鬥角,擅自將她的訊息隱瞞或修改,副手們必須在二十位以上員工的注視下,將各自的信封開啟,信的內容在本人看完之後,不得拿給其他人看,必須當場燒毀。

 

  信件投到信箱裡,除非用蠻力破壞,不然,從外面是無法取得箱內的信,需要使其開啟的鑰匙。這個工作就交由當日櫃台的值班人員負責,他們會先代為保管。

 

  縱使如此,想違規的人還是會取巧,這時候的關鍵便是監控力。過去有少數幾個人,沒有按照規矩行事,其中一位甚至是副手,毫無例外地都被列娜揪出來,在集會上被訓斥,然後辭退。有些與他們還算熟的員工朋友,想聯繫他們,卻再也聯絡不到,就像是存在完全消失一樣。

 

  至此之後,就沒人再敢做出踰矩之事,所有人都隱約察覺到,童話酒店潛藏著難以言喻的危險。

 

  寫好信件,彌封之後,列娜想,得快點把這裡的事處理完,她必須回童話酒店一趟看看。

 

  晚餐,她當然又是去酒館找蔚爾,接著,巡視一下餐廳,確認換班順利沒問題後,便打算回去員工宿舍。

 

  路上,冬沐奇跟在她右後方,看著她又手提那個布袋,不禁好奇地問:「妳就這麼想試那些玩意?」

 

  「是想試試看,但這不是主要原因,我有種預感,這些東西很快就會派上用場。」列娜朝他自信一笑。

 

  「所以,代表他們也許就正潛伏在附近?」

 

  「這我就不知道了。」

 

  列娜一直都是走在路中央,避免靠近兩旁的建築物,注意著經過身旁的民眾,因為有露娜提供的情報,她知道剩下三人的長相、大致體格,安心許多。

 

  走著走著,這時,列娜發現左前方有一棟倒塌的房屋,許多木材、推車、工具放在一旁,佔據了大半的路面,她要過去,路線就不能繼續保持在中央,只能向右偏。

 

  冬沐奇注意到,這段路附近,行人較少。

 

  就在列娜踏進那區域,正要繞過那堆雜物時,她卻被冬沐奇往後拉,她第一時間就做出反應,退到冬沐奇身後。

 

  果然,前方右側的屋上跳下一名壯漢,雙手持斧衝了過來,隔了一秒左右,在他們左右後方兩邊的屋間夾道內,又各衝出一名持刀的襲擊者。

 

  三人與列娜他們的距離,由近到遠分別是:右後方、右前方、左後方。

 

  冬沐奇毫不遲疑,目標率先鎖定在右後方這位,只見對方右手用力揮下刀刃,冬沐奇左手抽出綁在左腿上的匕首回擊,兩把兵器相接,對方一臉驚訝,因為他的手接收到一股巨力,無法壓制而向外彈開。

 

  冬沐奇乘勢一腳踢在對方胸部上,對方向後倒去,頭狠狠地撞到了屋外騎樓的柱子,趴在地上呻吟掙扎。

 

  剛才四散,沒有逃走而是躲在一旁偷看的民眾,見到冬沐奇這麼厲害,膽子大了起來,趁機出來對地上那人痛踩,那人堅持不住,暈了過去。

 

  冬沐奇笑了笑,對他們道謝,要他們自己小心,覺得不安全就退開一點。

 

  右前方的殺手只差四到五步,就會與冬沐奇接觸,他不想離列娜太遠,以免無法支援,便站在原地等待。鎮民看到壯漢來勢猛烈,則是紛紛躲回去觀戰了。

 

  另一邊。

 

  列娜在冬沐奇打敗右後方的殺手時,她也同時從布袋裡拿出個禮物盒,準備迎擊左後方的敵人。

 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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